三月的西北散文
西北的三月,风已暖,花,还未开。
西北的三月,早晚温差不是一般的大。白日里,阳光明媚,温暖怡人;夜里,寒意袭来,一如寒冬。
西北的三月,春天还在冻结的泥土里酝酿着自己的小情绪,却先叫狂风敲打着节奏;彩排、上演,一切工作准备就绪,在千呼万唤、铺天盖地的风沙中,高傲纠结的春才极不情愿地抬起迷瞪的脑袋,揉着惺忪的双眼,姗姗来迟。
西北的三月,春风吹呀吹,吹得执着,吹得疯狂,却不能化作雨,春雨过后潮湿清新的空气也从来与我们无缘。
西北的`三月,看不见江南蒙蒙烟雨中诗情画意的小巷;看不见江南春雨里让人魂牵梦绕的青砖碧瓦;更看不见手撑油纸伞,走在雨巷中婀娜聘婷的丁香姑娘。
西北的三月,没有莺飞草长、一路烟霞;书里柳絮纷飞的三月故乡也从来都是属于江南水乡的那方天地。
三月的西北,春寒依旧料峭啊!
犹记得儿时,我们一帮闲不住的孩童,拿根绳子,系上塑料袋,在漫天的风沙里,在闲置的田间地头疯狗似的乱跑。绳子那头的塑料袋被狂风席卷上了半空,在风中狂扭着身子,翻着筋斗;我们一帮子小破孩便管它叫做“风筝”。比赛着谁的“风筝”能飞得更高、飞得更久,便是儿时的我们玩得流连忘返、乐不思蜀的游戏。
傍晚时分,风停了,周遭的一切都安静如初。意犹未尽的我们不得不在母亲的再三呼唤声中陆续回家。在狂风的亲吻下,每个人的脸上、身上都是厚厚一层土,尤其是一头乱蓬蓬、脏兮兮的头发下,只剩两颗眼珠子乌黑明亮,那叫一个惨不忍睹,母亲看见了,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……
儿时的语文课本上,有这么一段:“海南岛上,鲜花已经盛开,长江两岸,柳枝刚刚发芽,大兴安岭,雪花还在飞舞”。这原本是赞颂祖国疆土辽阔的字句,但很多时候,心里有些忿忿不平:我怎么就没有生在四季如春的海南岛,偏偏生在这鬼地方了呢?现在想来,儿时的想法是多么荒唐愚昧,不禁哑然失笑。
但从那时起,书中的海南岛,便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,也成为了我心中无比神圣而向往的地方。
俗话说: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青藏高原,这片高海拔,空气稀薄的辽阔地域,养育着我们祖祖辈辈数十代人。由于常年高寒缺氧,血细胞代偿性增高,加上强烈的紫外线刺激,自然而然成就了无数高原人粗旷鲜明的“红脸蛋”,也成就了我们豪爽洒脱、热情奔放的性格。
多少年来,我们已经习惯在高原的强紫外线中行走自如,习惯在漫天的风沙里欢声笑语。
没有深邃幽蓝、波澜壮阔的大海;没有令人叹为观止的高楼大厦;少见繁华大都市的灯红酒绿;也缺乏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海鲜。
但是,
这里有最原始、最健康的原生态自然环境;这里有最晴朗、最浩瀚的碧蓝天空;这里有最纯净、无污染的清新空气;这里有最清澈、最神圣的三江源头……
哦!还有璀璨夺目的高原明珠――青海湖。
抬起头,感觉天离我们很近,大片的云朵低低地飘过,仿佛触手可及。闲暇时,躺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,张开双臂,心,便可以飞得很远很远……
三月的西北,风已暖,花,还未开。